家有小兒已長大
從小就愛花侍草的我,并沒得到蒼天的眷顧,十月懷胎,一朝分娩,迎來的竟然是個帶把的小子。雖然,心中不悅,但小子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,沒辦法、只好養著唄!
過去有人問我:喜歡不喜歡兒子?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:不喜歡!不過,不喜歡這三個字,有時候也可以分開讀:不,喜歡!哈哈,很矛盾的一句話,有時候自己也感覺好笑。其實,兒子挺好的,也挺懂事的。讓我最頭痛的是、兒子學習不刻苦,上學時候,因為不寫作業、數不清讓老師找了多少次家長。當年中考,兒子自己沏了兩壺濃濃的清茗,勤奮了兩個晚上,考入了一所重點高中。開學后,兒子時常悶悶不樂,經常回家說:同學花錢闊綽,上課或放學、時常有車接送。后來,我才知道,兒子班上有很多的同學,是花了大幾萬元的贊助費才進入學校的。是啊,花錢買分數上學,父母肯定不是一般的工薪階層。
話鋒回轉,兒子說:即便自己考不上,也不會花那么多錢擇校去上學,不過,讓人氣憤是自己的女班主任老師,對有錢人家與沒錢人家的同學,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。我無奈地搖搖頭,也不知道如何作答,也許這是社會的怪象!
現實讓兒子迷茫,兒子也時常惹我生氣。一個風高月黑的午夜,我一覺醒來,發現客廳的燈始終亮著,到餐桌上一看,飯菜依舊。此時,我忽然想到兒子放學至今未歸。當翻遍了通訊錄,詢問了眾多同學都不知道兒子的下落后,我瘋婆子般地沖出了家門……穿越家后面的半山公園,我拼命地呼喊著兒子的乳名,悠長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夜空。最后,也許是心靈感應,當我如夢方醒般闖進一個網吧,兒子正在結賬準備回家。我怒不可遏,竟在眾目睽睽之下,揪住兒子衣領就是一頓手掐腳踢,兒子沒有反抗,也沒狡辯,他替我拭去臉上的淚水后,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。一路上,橘黃色的燈光,把我倆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,蕭蕭的秋風陣陣劃過,我不由自主地打著寒戰,心很冷、也很涼……從此,兒子再也沒進過網吧。也許是自己過激行為,傷了孩子的自尊,為了這件事,叛逆期的兒子懷疑我不是親生媽媽,甚至還要去做個DNA檢測。
“好好學習,做個堂堂正正的男人!”這是我教育兒子的一句口頭禪。每每聽到我的嘮叨,兒子總是報以微笑。
兒子崇拜郭敬明,羨慕韓寒,為此整天膩在電腦上看小說。我要用電腦涂鴉點文字,首先要與兒子民主協商。看著我在鍵盤上敲敲打打,兒子總會一臉的壞笑,他說:媽媽小時候地瓜面吃多了,凈寫些‘地瓜戲’。一日,兒子見我坐在電腦旁,又黏了過來。我問兒子:看看媽媽涂鴉水平有無提高?兒子壞笑后,把一只胳膊伸到我面前、示意在上面吐點唾沫,我不解其意,只好照辦。一會工夫,兒子又把胳膊伸了過來,讓我嗅嗅沫跡是什么味道,我實話實說:有點臭!兒子聽完,哈哈大笑說:媽媽您的文章就是這個味道哦!
嗨,這小子!我舉起手臂,剛要落下,兒子急忙閃到我的身后,伸出雙手、輕輕地捶捏著我有點酸痛的脖筋,嗔嬌地說:不要動手哦,你可是我的親媽媽吆!呵,這小子!怎么說他那,說喜歡他吧,總讓我生出很多無奈。
如今,那個曾經讓我喜憂參半的小兒已長大。前些天的母親節,兒子送我一床古琴,并下載了古琴學習資料,附上王維的詩《竹里館》,獨坐幽篁里,彈琴復長嘯。……
小兒已長大,昔日那些陳芝麻,爛谷子的餿事都付笑談。呵呵,我又給兒子祈予新愿:立足社會做好人,奮蹄勇當千里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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