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通訊員:耿興通)2025年7月20日至25日,南京財經大學“齊魯文化傳承隊”暑期社會實踐團一行6人赴山東泰安,開展以“尋訪齊魯古跡,探尋文化根源”為主題的傳統文化實踐調研活動。四天三夜的行程,團隊在泰山這座“中華歷史立體檔案館”中,以腳步丈量文明厚度,以目光對話歷史刀痕,在每一處摩崖、每一塊殘磚、每一道碑刻的紋理里,拼合出中國精神的原型圖式。
一步一階,丈量的是山,更是文明的厚度 下午4時,暑氣未退,團隊從紅門啟程。第一道迎面而來的古跡便是“孔子登臨處”石坊。坊柱上斑駁的“登高必自”四字,語出《中庸》“君子之道,辟如行遠必自邇,登高必自卑”。前人故意將“卑”寫作“自”,既為了避康熙帝諱,又暗含“自我謙卑”之意。兩千多年前,夫子亦在此仰望岱頂,發出“登泰山而小天下”的慨嘆。指尖拂過冰涼的刻痕,仿佛觸到先賢的體溫——原來“文化”并非教科書里靜止的段落,而是可以摩挲、呼吸甚至對話的溫熱存在。
古跡尋蹤,對話千年前的“文化基因” 壺天閣后,山勢驟起,而且突然下起大雨。在海拔800米處,一塊不起眼的“斬云劍”題刻吸引了團隊所有人的目光。此三字為1921年濟南道尹唐柯三所書,筆力遒勁,似要以人力劈開泰山云霧。然而旁邊更早的乾隆御題“膚寸升云”:人可斬云,卻斬不斷天地呼吸。兩種題刻相隔160年,一剛一柔,恰成歷史辯證。
十八盤共有石階1633級,垂直高差400米,坡度達70°。在十八盤險峻處,發現右側巖壁嵌著一塊殘字碑,僅剩“秦”字上半部,經上網查詢,此為秦代李斯小篆《泰山刻石》的明代翻刻殘片。李斯原碑早已碎裂,北宋真宗時曾以銀錠榫拼合,后又被雷擊散佚。數學班李同學感慨:“每一塊石碑都是一部微型史書,每一塊石壁都是歷史的見證。”
盤路盡頭的摩崖石刻群,更是一部刻在巖壁上的“中華編年史”。從秦李斯篆書的殘痕,到唐玄宗《紀泰山銘》的飛白,再到近代“還我河山”的血性題刻,不同朝代的刀筆在同一片崖壁上交鋒。屏息仰望,仿佛聽見歷史的辯論:什么是家國?何謂永恒?答案被山風卷起,落在每個人心里。
22日晚上10點,團隊抵達南天門。門樓為元代風格,斗拱卻明顯帶有宋代《營造法式》的“四鋪作”遺制。抬頭可見門額“南天門”三字為1994年重修時集蘇軾字體而成,而門洞內仍保留一段元代“天門銘”碑陰,字跡漫漶,如被雨水泡皺的史書。
雨越下越大,團隊在摩空閣下避雨。閣內西壁嵌有一塊“望吳勝跡”碑,記述孔子與顏子“吳門白馬”之辯。碑側另有一行小字:“一九三七,倭寇犯我,登岱以望中原,淚灑階石。”沒有落款,卻字字泣血。
圖1圖為團隊隊員在南天門合影。耿興通投稿
登頂時,夜色漆黑。俯瞰來路,曲折如歷史本身——有陡坡,亦有坦途;有迷失,更有覺醒。此刻,團隊隊員似乎真正讀懂了泰山:它不僅是自然之峰,更是文明之脊。那些古跡,恰似脊骨上清晰的年輪——傳承不是簡單的復制,而是站在斷裂處繼續雕刻時光。
青春誓言,做永遠的文脈守夜人 下山途中,隊員在朋友圈中寫下:“今天我們不是征服了一座山,而是被一段文明輕輕認領。”或許,這就是社會實踐最深的意義:讓傳統不再是博物館里的玻璃柜,而成為可以隨身攜帶的燈火。燈火不熄,歷史便永遠向未來延伸。
圖2圖為20日團隊抵達泰安合影。耿興通投稿